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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 (第3/3页)
走过郑季然跟前时,嬴宽抬腿,狠狠朝人侧腰揣去,直接将人掀入了溪中,砸了个浑身湿透,口鼻呛水。 ??这一下,不仅心里那点儿想入非非的旖旎之心顿散,连小腹燥火也被浇了个透心凉。 ??郑季然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,一沾水,脸上敷粉瞬时变得斑驳,好生滑稽。 ??嬴晏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一瞬,好在没笑出声。 ??嬴宽扬着下巴,嚣张一笑,神情欠抽极了:“郑公子,怎么坐都坐不稳啊?” ??郑季然脸黑,瞧着立身溪边的锦衣少年,敢怒不敢言,若是寻常皇子就算了,还能讲讲理,偏偏是最嚣张跋扈的十皇子,他忍住伸手揉腰的冲动,水淋淋地爬了出来。 ??“是我没坐稳。”郑季然笑得勉强,“让十殿下见笑了。” ??嬴宽冷哼,正欲再说些什么,一道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,略带谴责:“十弟!” ??、 ??众人纷纷抬头看去,只见一位身着淡黄色锦缎袍,金丝滚边绣蛟龙的男子朝这边走,约莫二十二三的模样,正是六皇子嬴启,如今的太子。 ??太子嬴启长得像有点儿像永安帝,一双凤目狭长,鼻梁高挺。 ??嬴晏淡淡看他一眼,又往嬴宽身后躲了躲,没说话。 ??嬴宽倒是喊了一声:“六哥。” ??太子狭长凤眸从俩人身上扫过,停在嬴晏身上几息,而后偏头看向嬴宽,质问道:“为何踹郑公子入水?” ??在记忆中,嬴启似乎一直是这副模样,端着威严像个正人君子一般是,实则心思阴暗,手段冷血。嬴晏点了点指尖,垂下眼眸,也不知在些什么。 ??嬴宽一向不吃这一套,随口笑道:“方才郑公子说了,是他自己没坐稳,掉下去了。” ??太子严肃的神情倒没变,但隐隐约约已经看出点不自然。 ??宽敞袖口下,他手握成拳,若不是看在嬴宽的外家安家财力雄厚的份上,他早就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了,岂能容他如此气焰嚣张? ??一旁的郑季然冷汗涔涔。 ??此时他这个当事人上前也不是,不上前也不是,只尴尬地立在原地,盼着太子忘了他这么一号人物。 ??嬴宽拉着嬴晏在溪边盘腿坐下,不忘招呼太子:“六哥,坐啊。” ??瞧他一副无畏模样,太子眼底有杀意一闪而逝。 ??偏生嬴宽无所察觉,他微微弯腰,取了一杯酒,牙齿叼着酒杯边,脖颈一仰便是一杯酒,有清凉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,一副放荡不羁样。 ??嬴晏默默想,估计六哥怕是要气得呕血了。 ??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心去缓解俩人矛盾,六哥一向看哪个兄弟都不顺眼,在他眼中大概只有可杀和不可杀两个区别,刚好,嬴宽便是那个不可杀的。 ??其实方才若是嬴启就着嬴宽的话坐下,此事便了了。 ??只是周围人瞧着,太子顿觉面子上过不去,他才被立为太子不过一月余,正想借这闻喜宴树树威风,明宣太子的名声太大,他怕被人说不如嬴柏。 ??太子手掌微曲成拳,搭在小腹前,冷喊了一声:“十弟。” ??嬴宽眼底闪过几丝微不可察的失望,他并非不通世俗之人,平日嚣张无所顾忌不过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,说到底,他不愿与六哥闹僵,于是随手抹了把脖颈上酒水,站起身。 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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