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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 (第4/4页)
木简上细孔中穿好,加火漆或泥封,戳印章,防止有人中途拆阅。这个,就是鱼书了。 ??第75章 辛煜 ??林浔快步走出小院,方才醒悟,这传信收信的人不羞,他羞什么?他该回去好好笑一回三哥才对。然而真惹得三哥生气,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,加之腹中饥馁,他便果真到膳房寻吃食去了。 ??寻寻觅觅,膳房中俱是些江州吃食,林浔捞了只梨汁炖的肋排,嚼之寡淡,便又折出膳房,令大剑去宋府传话,请了宋晓熹往奉州食肆去。这府里无人听他诉苦,他要寻一个能听他诉苦的人。 ??奉州食肆里有道酸汤牛肉最适合这时节,消暑又味足,酸辣爽口。那碎冰镇住的大瓷钵里,汤面上满满浮一层红艳艳的茱萸碎,青麻椒点缀其间,细细白白的豆芽就铺在牛肉底下。取一箸牛肉,卷裹了嫩生生的豆芽,饱醮了酸辣的汤汁……林浔一口咬住,连忙咽下,又急取了一箸,再次入口。 ??宋晓熹到他面前时,便见他活像是饿了三日似的大口吞咽。 ??一见到宋晓熹,林浔暂停了取菜,苦着脸嚎道:“小小,我的命好苦!”还不如鸽子命好,那些鸽子有米有肉,他却连口茶水都没有。 ??林浔嚎了一嗓子,将宋晓熹拽到跟前,神秘兮兮地往人耳边凑去,道:“我晓得一件可了不得的事,你要不要知道?” ??宋晓熹被他凑得这样近,心跳都快了起来,砰砰乱撞。他面上红热,只强抑着让语气镇定些,本想问林浔是什么事情,但话到嘴边,便成了:“不要知道。” ??林浔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,脸上更显出苦相来,追问道:“你真的不要知道?” ??宋晓熹掩口笑个不住,好一会儿,方道:“你说吧。” ??林浔舒了口气,正要讲出那情书始末,但看着宋晓熹笑靥如花,种种思绪倒都没有了。那温热白皙的脸颊又离他这样近,便有些愣怔,下意识道:“小小,你可真好看。” ??“什么?”宋晓熹愣住。 ??“我说你好看!”林浔又认真说了一回。 ??这就是所谓的“了不得的事”?宋晓熹一面觉得自己是教林浔捉弄了,一面却又是心跳得更快,脸上滚烫滚烫。他急切地转了身,道:“我先回府了。” ??林浔不明所已,眼前却已经没了那抹“好看”的身影,往窗外看去,宋晓熹同时习上了马车,车夫扬了扬鞭子,那车轮子便朝着宋府而去了。 ??林浔又取了箸酸汤牛肉,竟也觉得寡淡起来。他搁下碗筷,叹了一声,道:“怎么就没人听我说话呢!” ??大哥不在,二哥忙着讨好李牧,三哥要撵他走,宋晓熹……自己走了。林浔可怜巴巴地想,他留在陵阳,还有个什么意思? ??尚记着岑季白要他留意西戎的事情,陵阳一时无事,父亲倒可在家中多留些时日,林浔却是不得不往西北去了。 ??反正,留在陵阳也没有人理他。 ??岑季白的前世,十八岁那年,西戎攻破肃州。他领着北境的林家军驰援西北,虽是大胜,却也亲眼看着林戍一代名将殒落,看着西北大地上尸首遍陈。这一世,他自然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。但西戎这一战并不必避免,他知道如何迎战西戎军。因此嘱了林浔,早归西北,多加留意。 ??林浔在奉州食肆吃着牛肉的时候,岑季白恰好也入了奉州,石城北郊,离辛煜所在的南郊开阳山,倒离得不远了。 ??石城的新任府君,姓许,许仕,倒是个怪有意思的人。岑季白对许这一姓并不陌生,曾思旪的夫人,便是姓许,出自奉州许氏,她是许仕的姐姐。 ??岑季白认为许仕有意思,其中一点,是因为许仕娶了男子作正室,而这位正室夫人,又为他诞下嫡子许挽容,自幼寄养在曾府,入曾氏族学受教。再一点,是因为许仕颇有才干。曾思旪将许仕调至石城,可说是知人善用的。 ??许仕一上任,倒也没上山收税,没带人上去砸庄,只是将开阳山方圆一带百姓的食盐按家中人口限制起来。想多买?不成,加倍使银子都不成。 ??若是发现有人私自贩盐,许仕将人拿了,食盐卸下,按市价折了银子,一半谢那人贩盐之苦,一半交予抓人的府丁。相邻几个城镇,他都一一处好关系,这般那般的厉害说了一通,反正不能往开阳山上送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