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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九千岁[重生] 第2节 (第1/3页)

燕王宫中并未专设净身的蚕室,宫中一应内侍都由有资历的大太监自宫外招收,是以望京城内开设了不少蚕室。若家里心慈些,便会将孩子送至专门的蚕室净身;但也有那心狠的,舍不得银钱,便走偏门寻那劁牲畜的手艺人,只当牲畜一样劁了,生死由天。
  郑多宝按照殿下的命令,派遣数人暗中寻访了两日,找遍了大大小小的蚕室,却并未找到殿下所说之人。
  眼见着腊八之期将近,所寻之人却没有半点踪迹,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命人扩大了范围,连带着将那些劁牲畜的手艺人也都探访一遍。
  *
  三日之期转眼即至。
  大燕恢复古礼,遵循前朝旧制,每年立春、元宵、端午、重阳、腊八日都要行嘉礼,于午门外设宴,宴请群臣。
  按例皇帝当出席与群臣同宴,以示亲近之意,但隆丰帝素来不喜应付朝臣,自然将这差事推给了已经参政议事的殷承玉。
  殷承玉是嫡长子,外祖父虞淮安又是内阁首辅,刚满七岁就被立为太子,至十四岁便已入朝参政。自小便被当做储君教导。早早明白自己肩上担着的重任之后,更是严于律己,从不敢有半分懈怠,努力去做一个众人心中完美的储君。
  隆丰帝交给他的事情,不论大小,他皆不计利益得失,全力以赴。
  上一世这个时候,他因思劳过度感染风寒病倒,病情反复,缠绵病榻十日之久。身体还未痊愈,就又接到隆丰帝让他负责腊八宴的旨意。
  身为太子,为君分忧,为父解愁,他都没有推拒的理由,仍拖着病体接了下来。
  结果腊八宴之后,他病情加重,发起了高热,昏迷了整整两日。虽然后头病好了,底子却虚了不少,还落下了头疼的毛病。
  那时年少倔强,明明身体不适也不肯露出半分,还要感谢父皇信重,配合隆丰帝演足了父慈子孝的戏码。
  可实际上呢?
  他克己复礼,凡事追求尽善尽美,在朝臣和市井百姓当中名声愈盛。又有强有力的外家支持,声望甚至快要高过皇帝,早就成了隆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得拔之而后快。
  所以后来大舅舅遭人攀诬构陷,牵扯进私盐案里,外祖甚至整个虞家也都牵扯其中,他几次请命彻查,隆丰帝却连查都不肯细查,便匆匆定罪发落。
  说到底,虞家不过是受了他的连累罢了,隆丰帝从始至终想要除掉的威胁,是他。
  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。
  先是君臣,才是父子。
  只可惜这个道理,殷承玉直到被褫夺太子之位的那一刻,才深刻的明白。
  是以重来一次,他并不打算再做个为父分忧的孝子。
  思绪流转间,殷承玉笑着推拒了吏部尚书的敬酒,他掩唇咳了几声,雪白的面色因此添了几分红潮,却反而更显病弱。
  举起面前的清茶,殷承玉笑了笑,道:“孤近日身体不适,不宜饮酒,便以茶代酒与卢大人共饮一杯。”
  卢靖连道不敢,敬完酒回到座位上,与边上的吏部侍郎感慨道:“太子殿下当真勤勉,生了病还不忘我们这些臣子。比起那位来真是……”他朝着东边努了怒嘴,用气音小声道:“强了不是一星半点。”
  腊八日赐宴群臣,原就是君王亲近群臣之意。
  但隆丰帝宠信宦官,又因孝宗在位时太过荒淫,君夺臣妻,发生过臣子当宴刺杀皇帝之事,是以对他们这些朝臣十分防备。
  除了刚登基那两年,后来隆丰帝从不在宴会露面,直到太子年岁大了,才叫太子出面。
  如此遭受君王猜忌,朝臣们口上不敢说,心里多少是有疙瘩的。加上隆丰帝虽然比不上孝宗的荒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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