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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 (第1/4页)
“难道阿墨就这样白白遭他算计?!”安昀仍是生气,“而且,阿墨你怎么就这么听话?他让你接什么任务你就接什么任务?明知是算计,还踩坑做什么!” “我自然不会蠢笨至此。”墨天微笑了,然而那微微勾起的唇边却是含着几分冷酷,“他们以为自己是谁,又以为我是谁,会这般忍气吞声任人欺负?” “我自然可以拒绝这个任务,可谁知道那躲在幕后的人一计不成下次又将出什么暗招呢?剑窟好歹是在宗门内,有什么问题我最多也就受些皮肉之苦,性命却是无忧。倘若那幕后之人此次没能得逞,下次换在宗门外设计我,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!我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宗门一步吧?” “呃,呃,要你性命?” 安昀是个单纯小男孩,平日在家中最多也就看见堂兄弟们争宠算计,又哪里见过这种出手就要取人性命的手段?顿时就由气愤变作惊恐,“阿墨,不会这么严重吧?我们可没招惹什么人啊!” “不要把人想得太好!”慕容决却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猜想,散修间为争夺一点资源而产生的杀戮,真是不胜枚举,“有些人,你不去招惹,他们也会打上门来。而且现在阿墨在明,他们在暗,什么都是未可知的,那便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。而且阿墨这么做,幕后之人总归会露出马脚的。” 慕容决说完,安昀沉默了,半晌才半是困惑半是恼怒地说:“哪里来的这么多算计?就不能好好地修炼么?弄出这么多事端来,真是……教人不喜。” 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谁知道脑残是什么想法。”墨天微幽幽做了个总结。 三人坐在白玉舟上,气氛变得凝沉,新入门的意气与来时的畅快消弭无踪,剩下的尽是身不由己的无奈与反击不能的恼怒。 此时此刻,三人才真正意识到,修行之途才刚刚开始,道路的尽头是希望,然而路途中有多少明枪暗箭,都是他们无法预测的。 安昀感觉到气氛的沉重,忍不住四下张望,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,忽见旁边的山峰上,许许多多外门弟子皆是朝一个方向涌去,于是赶忙指着那边,“你们看,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?怎么大家都往那里去。” 慕容决与墨天微看过去,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,于是三人达成一致,将白玉舟落在这座山峰上,之后随着人流前行。 “这是云宁峰。”慕容决道。 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 正当三人疑惑时,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闻言笑了,道:“你们是今年刚入门的弟子吧?” 三人对视一眼,齐齐道:“正是,还请师兄解惑!” “我叫梁亦,你们叫我梁师兄就行。”少年十分热情,自我介绍了一句,然后道,“今天是本月卫师叔来外门讲道的日子,卫师叔为人和煦,讲解深入浅出,偶尔还会亲自指导我们修炼,大家都很珍惜这一月一度的机会呢!” “原来如此!”墨天微若有所思,旋即又问,“梁师兄,不知去听卫师叔讲道,可需要什么条件?” “并无,想来听都可以听的,杂役也不例外。” 于是三人跟着梁亦,一路上闲谈几句,很快也便到达了山顶的广场上。 到了广场,三人惊讶地看见,原本乱哄哄的人流,此时竟然井然有序,每个人都自带蒲团,宛若棋盘上的棋子,规规矩矩,并没有像很多爽文写的那样一群人和一群人争夺谁该坐在前排。 三人坐在最末,这也是云宁峰讲道历来的规矩,新来的确该老实坐在后面。梁亦似乎也并不在乎座位前后,和三人挨着也坐了下来。 修道之人身体大多康健,目力极佳,即便坐在最后,也能看清台上坐着的卫师叔。他穿着内门弟子的青色道袍,头戴竹冠,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,貌若处子——简单来说就是男生女相。 墨天微好奇询问:“这位卫师叔是什么来历?” 梁亦道:“卫师叔出身内门碧落峰——你看他衣襟袖口上的碧树青叶便可知晓。不过卫师叔并非碧落峰首座之徒,乃是钰安真君爱徒,目前居住在钰安峰上,虽未入真传之列,亦是剑道英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