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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脉 (第4/7页)
自然知道,若真是皇上传口谕,定会正式传到醇亲王府,可那小太监一个人私下里要见载潋“传口谕”,自然不能相信。更何况静心曾见过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商和寇连材,她既然说眼生,就自不会是真的养心殿的太监。 ??静心才把话说完了,载泽却忽然恍然大悟一般,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,他感觉从头至尾都寒冷彻骨,他不敢相信那个人真的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,“载振……?” ??载涛听见载泽嘴里的自言自语,忙问他道,“你说,载振?!”载涛想起来皇上大婚时,太后赐戏看的那会儿,载振一个劲儿想拉载潋去庆王府那边去坐着,载潋不肯,他就一脸的不甘。 ??“我,我也只是想到了他而已……”载泽愣愣地望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雨帘,想至此处,他只感觉更冷了。 ??======== ??节气虽已入了春,可气候仍旧乍暖还寒,宫里才刚刚扯了炭盆,就又不得不重新将炭盆燃上。 ??窗外的雨下了整整一个晌午,才刚刚小了,瑾嫔拧着手指甲上的护甲,听见雨珠子落在琉璃瓦上的声音轻了许多,便唤来了身边的小太监马德清,问道,“载振的事儿都办好了吗?” ??马德清躬着腰身回话道,“回主子,都办妥了,您就放心吧。” ??瑾嫔一直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,听到此话时才抬起头来问了一句,“真的?醇王府的人送过去了?”马德清一个劲儿点头说是,又肯定道,“一早儿就送到庆王府了,这会儿肯定都办完了!” ??瑾嫔心满意足地淡笑了笑,她心头的气才稍稍缓解了些,瑾嫔想起来,自从上次珍嫔因载潋告密而被罚跪后,自己还没见过她,便又问道,“珍哥儿好些了吗?” ??马德清知道自己主子一直担心妹妹,便笑道,“回主子,珍主子好多了,都能去养心殿给万岁爷请安了。” ??瑾嫔点了点头,心满意足道,“好了就好,她也能亲眼看看和我们作对的人,会是什么下场了。” ??======== ??载湉此时正在储秀宫里陪着太后一块用午膳,大公主也进了宫,陪着太后一块说话。 ??窗外下了一个早上的雨终于停了,雨后的晴阳渐渐从阴云后探出头来,将无比澄澈的阳光洒向了人间。储秀宫殿里丝毫感受不到寒冷,太后尝着碟子里几道佳肴,心情尚好地同荣寿公主笑道,“这几样菜尝了多少遍,就是尝不腻了……” ??荣寿公主见太后已命人夹了好几次自己偏爱的菜来,便提醒道,“皇额娘就是爱吃,也得懂节制,总不能一次尝得太多了。” ??载湉就坐在太后的身边,却仿佛局外人一样,一直沉默用膳。 ??载湉自从早上见过醇亲王病态沉重的样子,就一直心神不宁,他渴望能亲自到醇王府去探一探醇亲王的病,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太后开口。 ??他担心自己对醇亲王的关切,更会让太后心里不舒坦,更会对醇亲王不利。 ??太后看出来载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罚了珍嫔的事儿生气,便主动道,“皇上这是怎么了,胃口不好吗?今儿早上珍嫔来给我请安了,我瞧着她腿脚挺利索的,罚了跪也没碍着什么。” ??载湉听见太后同自己说话,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,沉声道,“劳烦亲爸爸挂念,珍嫔今天也到养心殿给儿臣请安了,她的确是好得多了。” ??“那皇上还怎么还闷闷不乐的。”太后开口问道,却并未看他,而是继续低头用着碟子里的菜肴,她微微扬起手指上戴着的护甲,阳光就将护甲映得闪闪发光。 ??载湉抬起头去望了望坐在自己面前的太后,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最后又欲言又止,他颔首思虑了片刻,最后才道,“儿臣今日见过了醇亲王,儿臣见他病色沉重,所以甚为担忧。” ??太后手里握着的筷子忽停了片刻,她轻轻笑了两声,道,“哦,七爷是病了,我前几日还给他派了两位宫里的太医去,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样了。” ??载湉一想到早上见到醇亲王时的情景就忍不住眼底的酸意,他低头去忍住了眼里的泪,最终也不顾及太后的心思,便直言自己的想法道,“亲爸爸,醇亲王久病不愈,且病态日渐沉重,儿臣想亲自到醇王府去看看他!” ??自从醇亲王病后,太后耳边就已有无数声音,皆是请求她允许皇帝亲自到醇王府上探病的呼声。 ??她心里纵然千万不愿,却也不能执意与朝臣呼声舆论相背而行,此刻她听见皇帝亲口请求她,想要去醇王府探病,一时还没想好以何姿态回应,便听见荣寿公主在她身后道, ??“皇额娘,这事儿女儿本不该插话,可女儿觉得,醇亲王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,兢兢业业,为修园子的事儿也是日夜操劳,现在醇亲王病了,若皇上真能亲自到醇王府去探望,也可表皇额娘与皇上一片仁慈之心啊。” ??太后现在纵然万千不愿,可如今舆论形式如此,她也